两位知青，自那件事后完全转变为有神论者

这是我一个同学他爸爸讲的。

他作为一个知青下乡去东北的时候，那个村子里最有名的是一挂老牛车。这个名称中的老字不是形容牛，是形容车。这挂车从当时车主的爷爷闯关东的时候就已经在村子里知名了。

其实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，只不过车主一家三代人，每天晚上要拉着空车出去转悠好长时间。而且一家之主没死以前，绝对不会把赶车的事情往下传，所以村民们见惯了老头赶车，这也是得名老牛车的原因。这一家人都不苟言笑，神神秘秘，但是村民找到他们，他们总能给帮忙，比如治个病什么的。所以村民们既敬他们，又怕他们。村子里几乎成为一个规矩，老牛车出动，大家都不敢围观尾随。即便在当年的乱世也一样。

我同学的爹，身份是知青，自诩是革命小将，警惕性非常高。从一开始听说这件事，他就认为这老头和苏联特务有联系。于是拉了一个同伴，也是他同学，晚上跟踪老牛车。

为了不打草惊蛇，他们尾随在车后几十米远。长草深林，老头也没发现他们。离村子越来越远，地方也原来越荒僻，他们忽然发现，刚才还没有呢，这一眨眼的功夫是谁放上去的：车上一堆花里胡哨的东西，看上去体积不小，但是应该不很重，因为牛走的还是很轻松。

有了东西就是有了物证，他们决定赶紧把老头绳之以法。紧走几步追上，一看车上的东西他们不由打个寒战：是很多烧活，就是给死人的纸人纸马之类。老头猛地看见他们也吓了一跳。

他们虽说有点害怕，但是心里既然认定是苏联特务搞的鬼，那么事情越奇怪，立的功也就越大。很得意的，他们叫老头交代。老头很着急，看样子是要赶时间，甩甩鞭子叫他们走开，这样他们越发认定老头里通外国。

几句话不合老头也急了，上来要动手。要说他当时50多岁，干了一辈子农活，有把子力气，对付两个半大小子应该是手到擒来。不幸，我们这里民间习武的风俗很盛。我同学他爹和他的同伴都练过。几下过后，老头被他们摁在地上，我同学他爹摁着，同伴解下老头的裤腰带，把他反捆上。

俩人正在忙，忽然听见一阵极惨的叫声，吓得他俩赶紧让开，一抬头。车上的纸人纸马乃至纸糊的脸盆都扑向他俩，冲着他们厮打起来。那些东西糊的并不好，从接缝处可以看见里面就是空的，不会是有人藏在里面。奇怪的是纸人应该很不结实，可是他们打上如同打在木头上。不一会俩人就一身伤。这时候老头被他们绑了一半，挣扎开腰带冲上来。不知道掏出个什么东西一晃，如同炮仗一样。那个东西爆炸了。纸人们马上停下手，又变成完全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样子。

我同学他爹俩人已经吓傻了。老头把纸人们搬上车，也不看他们，继续赶车前进。他俩好半天才回过神，摸着回村子去了。

以后见到老头，老头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当然每天还是赶着空空的老牛车出村。他俩却完全转变为有神论者了。